7岁小女孩捐献器官
医生集体在7岁女孩遗体前默哀
器官移植手术中
娟娟(化名)静静地躺在那,已经被宣告脑死亡,悲痛欲绝的父母开始痛苦地抉择——是捐献器官,还是让亲人以“完人”火化。前日(18日),守在孩子身边的父亲突然搂过妻子,“要不,我们捐了,这样我们还有个念想,也许哪一天能和孩子的受捐者相遇。”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就是担心你不舍得!”夫妻俩抱头痛哭后找到医生,表示愿意捐献器官,让孩子的生命换一种方式继续。
就在昨天,我省有3个家庭捐献了3个亲人的器官,包括娟娟在内,共捐献1个心脏、3个肝脏、6个肾脏、6个角膜,这将让10个人重获新生,6个人重见光明,其中包括一名8岁的肝功能衰竭儿童。两名捐献者都是临沧人,一个7岁,一个4岁,还有一个捐献者是禄劝男子,今年刚刚40岁。
从昨日早上8点开始,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甘美国际医院十几个手术室的无影灯先后亮起,全院数百人为了生命的延续而屏息工作。算上两例器官摘取手术,该院昨日一共在本院进行了18台手术,另外一台器官摘取手术是在临沧市人民医院进行的,获取器官后马上通过120、民航绿色通道运至甘美国际医院。
每一场器官摘取手术,该院的医生都为捐献者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。“他们都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!”这么大规模的器官捐献在云南省乃至全国也是第一次。
》》他们这样说
捐献者家属:我们不懂大道理 但知道在做好事
和娟娟一样,另一个孩子也是脑死亡。
“我的女儿才刚刚上学,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,就要走了。我自责又挣扎,不想女儿就这样离开。我寻找,我求助,希望能为女儿做些什么。”孩子的母亲非常痛苦,但是,在医生善意提醒后,她毅然决定让女儿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生命——捐献器官。
这位母亲强忍住泪水,与家里人沟通。“意料之中,他们马上否决了,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太残忍。交谈中,我含泪表达了我的初衷:女儿的离开我比谁都痛苦,她那么小,那么可爱,作为母亲我再也不能给她什么。我只是觉得器官捐献很有意义,因为只有这样,才让我感觉她还存在着,这是我作为母亲对她最后的爱。”
最终,家人在这位母亲的劝说下同意了,“宝贝,你把你的爱留在了人间。妈妈会一直陪伴你。”
还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,不幸脑死亡。他的家人说:“虽然我们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是我们知道是在做好事!让他安心地去,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!”
器官移植受者:我是大爱受益人 更是大爱传承人
“从今天起,我将有两个生日!一个是我的出生日,另一个则是我的重生日。”45岁的张先生说。
张先生是上海人,这次有幸得到了肝移植的机会。“当我患重病时,痛苦过。重生时,有很多感悟!感谢给我带来新生命的捐献者和家属,你们是我的恩人!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刻,是你们的爱心和奉献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。生命永恒、大爱无疆,我们是‘大爱’的受益人,更是‘大爱’的传承人,要将‘大爱’从我们这里传下去。”
》》记者手记
大爱拯救绝望
受传统观念影响和对目前器官捐献体系不信任,众多市民对器官捐献说“不”,从传统观念来看,家属希望逝者保持身体的完整,从而体面地离开人世。正因为如此,器官捐献者尽管能获得赞美与敬意,但也需要巨大的勇气,需要突破传统观念的束缚,需要与沉重的心理负担作斗争。
据媒体报道,我国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每年大概有150万人,其中只有约1万人能够做上手术,超过99%的患者需要等待,主要原因就是缺少可移植的人体器官。正因为如此,很多原本有望康复的病人在等待中慢慢由希望变为失望,最后成绝望。
和发达国家相比,我国器官捐献率相距甚远。可以说,每一位器官捐献者及其家属都是平民英雄,可歌可泣。而在对他们点赞之余,也应学习他们的精神,转变传统观念,用更加博大的情怀来看待器官捐献这一问题。当生命饱受病痛折磨,或是突遭意外无可挽回时,捐献器官,这绝非是对生命的不敬。从某个角度来说,这是让生命以博爱的形式得以延续,是对逝者最好的尊重和缅怀。
云报全媒体记者 楚田 实习生 王锍月 文 翟剑 摄